邢李勤： 小生意 大生意

文/邢李勤

 

闺女要吃羊肉饺子，看表已经十点十分了，我赶紧下楼割羊肉去。

 

卖羊肉的大姐正背向羊肉架子和一个不知做什么生意的高个子妇女聊天，这十来米长的老桥上挤满了各种小商贩，我这恨不得小跑的忙人是没工夫看他们各守着什么摊子的。

 

我喊了一声“割肉”，卖羊肉的大姐满脸带笑的转回身来。

 

“割点里脊肉，想包饺子。”

“想割多少？”

“四五十块的。”

大姐一刀下去，往台秤上一放，“58。”

 

我拿起肉翻看了一下，背面的羊油快赶上正面的羊肉那么厚了。

“大姐，羊肉48一斤，你这羊油当羊肉卖呀！”我笑着说。

“这好哩很，剁馅儿不用兑油，剁好了加点儿小磨油都行了。”

“娃儿们要吃羊肉啊！”

 

卖肉的大姐又拿起刀，刷的一下，巴掌大的一块羊油下来了。

“这可行了吧！”我还没看清哩，羊肉又撂到台秤上了，“怪美，48。”

 

我一看，一下子少了十块，也挺满意，赶紧的“扫一扫”了。

大姐边给我装肉边说:你们呢，就来我这儿割肉调皮的很。

 

好个“调皮”二字，比我这个语文老师用词“高妙”多了。我也很自己人的说:都是邻居，下次还来你这儿割。

 

美滋滋的提着肉回家了。

 

到冲洗肉时，又看到了白花花的羊板油，感觉不妙。等一刀把肉解下来的时候，我彻底傻眼。肉这么少？再看右手边解下的羊油，居然跟刚才卖羊肉的大姐割下来的那块差不多大，这左边的羊肉上还带有一块羊油呢，还是白花花的纯羊油。

 

呆呆的看看羊肉，又看看羊油，想要骂人。又觉来不及了，拿起刀来切肉，心里的火蹭一下子就起来了，把那羊油往袋子里一装，找她去。

 

这个点儿上，买肉的人少，那大姐还在跟那个妇女聊天。也不知看见我没有。

 

我电车一停，“大姐呀大姐，我就割这斤吧肉，你看你给我带了多少油。”我把装羊油的袋子往台秤上一扔，金额显示:15.8。

 

“你恁大声咋？我就不爱见听你这大声xiehuo。”

 

“你站我这位置想想，要是你学生好不容易过星期了，你慌慌忙忙改sher（善生活），到家一切，肉是这样，你啥心情？”

 

“你baixiehuo，tai又不是不给你换。有时候眼shai不好，mu看清。”那个一直跟她聊天的高个子妇女来解火。

 

我看那卖肉的已经到肉架子上割肉了，就把脸别过去。余光中知道那卖肉的大姐在割肉、称肉、添肉，到她把装肉的塑料袋递给我，我始终没去看她一眼，更没看她割了多少肉。

 

等我把肉放好，倒电车的时候，听见那卖肉的大姐跟那高个说:我都不爱见生气。又朝着我说:年轻轻的生气，生啥气，生气老哩快。

 

我嘴巴一咧，也笑了起来，冲着她俩说:对，生气老哩快。

 

真会说话呀，大姐，不过，你的这个离我家最近的肉铺，我要果断放弃了。

 

这使我想起了与之相反的另一件事。

 

今年（2019年）春节期间，皇马国际的“巨幕影城”开业，为做宣传，曾几次推出了“转发朋友圈”免费观影的活动，因为逢着假期，我记得至少看过三部免费片，结果呢，我很快成了巨幕影城的忠实会员，一年不到，已充费两次（一次200块）。很多事上计算着花钱的我，却每每愿意花上几十块钱跟孩子们在影院里看。过瘾！其实，要论起方便，时代广场的国际影城比皇马的巨幕影城离我家近多了，可我们却一直选择皇马，我想，主要是那头几次的免费观影积累起来的人情、感情吧，人家用几波小福利成功挖掘出了我这个潜在客户。当然，新的巨幕影城的观影效果确实比国际影城要好。

 

像我这样免费体验不错后再办卡的为数不少吧？难怪大街上到处都在发免费体验卡？还有那超市里免费试吃的、卖楼的免费娱乐的……

 

没有舍，哪来得？

 

不管做不做生意，人都得有“小与大、得与失”的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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