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汇】鲤鱼游西楼

湍河像一个巨大的蟒蛇扭曲着身子，经过沿岸的村庄逶迤向南而行，在流经周湾村南时来个急转弯，向东而去汇入白河。

周湾村是一个不太古老的村庄，村内住周、冯、赵、李四个姓氏的村民，周姓人多又居住在河道的转变处，因此村庄以周湾而得名。

周湾湍河的近邻，人口不多，但从过去到现在，流传着很多真实而又略带神秘的故事，其中以《鲤鱼游西楼》、《白虎周二卦》、《妙手狮子头》、《侠盗千里腿》有据可查，村民耳熟能详，而《鲤鱼游西楼》更是老少皆知，给茶余饭后增添了很大的味道。

据老辈人讲，周湾这个地方二百多年前，有一条从镇平通往襄阳的官道。官道旁边住着一户冯姓人家，冯家几代经商，传到家主冯财手中更是生意兴隆，当时有生意杂货铺、饭店、客店等，另收购棉花，棉花经加工后，在村南码头上装船运往襄阳、汉口销售。收购的棉花存放于宅子西面的楼房内，因房屋宽广高大，冯家和外人都将它称为西楼。冯家还养有丫环、仆人、长工等数十人，在方园几十里内也算是家大业大数得着的人家了。

冯财为了发展家族生意，原有生意已不能满足他的欲望，想在西楼之东盖座东楼，开个油坊。在开挖地基时有人来报说:“在西南角挖出红色泥沙。”冯财听后不以为意。遂继续开挖。

村东北三里有一白虎庙，庙内有一老僧和三个小和尚，老僧慈眉善面，通文墨、晓相面之术，喜助人，因此庙内香火旺盛。近几日，庙内晚上照明用油量过多，老僧疑心为小和尚偷吃，遂在当晚暗视。半夜见一人偷偷来到油桶前，将香油大把抹于头上。老僧见状现身怒道:“何人，竞到庙内偷用香油。”来人大惊道:“我乃一方太岁，因冯家动土，伤及头颅，故到此用油，望高僧谅解。”老僧怒息道:“即是太岁所需，何不明言。”太岁道:“我乃一方太岁，被人所伤，并不光彩，难以启齿，故出此下策。”老僧同情道:“太岁被人所伤，已属不幸，但用无妨。”老僧暗暗观察太岁片刻又道:“太岁一方神灵，被冯家所伤观你表情无报复之意，冯家大幸。”太岁叹道:“不是不报，因冯家正发正旺，万灾不能伤其身。”老僧道:“何时能报此仇？”太岁怒睁双目道:“鲤鱼游西楼，便是报仇之日。”老僧虽是不解但已暗记在心。

冯家东楼建成，开业之时到白虎庙烧香许愿，事毕。冯财因于老僧交情深厚即到僧房用茶闲谈。老僧见冯财面带喜悦，想起太岁之言心有不忍，怎奈天机不可泄露，待冯财临行之时将两句话送于他:“东楼有油顾客留，西楼无水鲤鱼游。”你要思之，切记。冯财到家想了很久，哈哈大笑:“西楼无水鲤鱼都能游那是神仙相助，那老僧还搞得那么神秘，我冯家发家的时候到了。”老僧如得知此言必然后悔，你怎不想想西楼无水鲤鱼能游，岂不是天大的怪事，真是天意难违呀。

冯家油坊开业二年有余，香油销往襄阳、汉口生意兴隆。又蓬家中添丁双喜降临，冯财到白虎庙烧香还愿，老僧见他喜眉之下已露黑色，知大祸将至心有不甘，临行时送冯财一言:“慎防鲤鱼游西楼。”并再三嘱咐让他请高人镇守宅院。冯财不解老僧之言，更不以为然，又因要办喜筵事忙，也就将此事丢到九霄云外去了。

第二日，伙计将办喜筵用的鸡、鸭、肉、鱼送到厨房，让一个烧火丫头看管自忙去了。烧火丫头自顾烧火，突然，有一狸猫闯了进来，叼起一条鲤鱼就跑，丫头见状性急，手拿烧火棍猛追而去，那狸猫叨着鱼向西楼而去，丫头追至西楼，见狸猫无意将鱼放下，恼怒，用烧火棍猛砸下去，这一棍火星四飞，飞起的火星迸入棉花堆中，顷刻之间，火焰大起，又因楼房木质结构更助火力，火光冲天，烟雾弥漫，正至此时西风大起，飞沙走石将火焰推向东楼，东楼净是油料油品，见火更是疯狂，火团四处滚动，满宅净是哭声、喊叫声，大火将冯宅全部吞食，才得以停息，可叹！一片豪宅化为废墟。冯财为此一命归阴。事后，冯家人为了生存，大部分投亲靠友或迁往外地去了。而留在老宅的冯家后人繁衍生息到现在。前年有几户在原西楼的遗址上盖起了新房，在挖地基时，挖出很多残砖烂瓦和房子的根基，这更加证实了“鲤鱼游西楼”的传说。

每当冯家后人谈及先祖辉煌，则是眉飞色舞，滔滔不绝，而到烧西楼一节时，面色立变，目光暗淡，低声细语，看来前人的风光和败落都能影响后人的心情。太岁一说，可能是前人为了增加故事的神秘色彩而虚构的吧！我辈虽不信鬼神，也只能听之，笑之。让“鲤鱼游西楼”的故事带着神秘色彩代代相传下去吧。

作者简介：冯春勤汉农民高中河南省新野县王集镇周湾村

爱好以文当歌，自娱自乐。